拜逍遥

血色谍报(一)

阅读提示:

· 《红色》和《伪装者》混合同人

· 《红色》时间线整体从1937年移至1939年

· 尝试救一下大姐和梁萌萌,其他人物结局待定

· 原著向,有变动,非考据,历史废,文笔渣,拍砖时请不要打脸,谢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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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混账!”

沉重的屋门将里面的话语遮掩得模糊难查,而后骤然拔高的一声喝骂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,让等候在门外的几名秘书处的人面面相觑。

“你说……诚秘书这是汇报了什么,惹得明长官发这么大的火?”

“谁知道呢?”李秘书往前凑了凑,试图听清里面的谈话,“那可是明长官面前的红人,明长官有什么指示,也不是我们能听到的。”

 

明楼确实在发火,这火气从他前几天听到明台被毒蜂带走时就被点着,一直暗暗压在心底。他不是不清楚毒蜂的疯劲,只是在切实听到明诚转述的那句话后,依旧忍不住摔了手上的茶杯。

“大哥。”明诚被明楼制止了后面的话,便只能注视着他,听他诉说心中最深切的忧虑和痛心,和不知是要说服谁的无力劝慰。

“解救明台的事情宜早不宜迟,再拖下去,恐怕他在那边会有更大的麻烦。”明诚收回目光,开口截断了明楼的喟叹。

明楼果然立刻听出了明诚的意思,眼神变得锐利:“你是说你瞒着我去救他了?”

“趁学校现在还没有防备,应该容易得手。”

“你——!”明楼未料明诚竟然如此胆大,惊怒之际咬牙低吼,“如果我不问你,你也不打算告诉我是吗?”

“我们不能把明台的命交到一个疯子手上。”

“那你想过没有,如果失败,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会死!”

“是,”明诚沉稳地回视,“所有计划全由我负责,绝不会有纰漏。”

“全由你负责?”明楼一顿,眼神更为凌厉,“现在,你马上去等候消息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站住。”明诚转身,见明楼神色肃然,“盯着哪里?”

明诚怔了一下:“等着军校那边——”

“错。”明楼截断他的话,“是十六铺码头。”

 

明诚再次返回办公室时明楼正在打电话,眉头皱得很紧,看到直闯进屋的人递上一个眼神,后者点了点头,让明楼面色松了两分,但对着电话时语气依旧凌厉:“……宪兵司令部、荣丰公司、正金银行,这些地址意味着什么?帝国在上海的其他关键处所有没有加派人手?击毙的那两名抗日分子是什么身份?有什么联系?木内先生如今正以身涉险,76号有没有加派人手?这些还需要我嘱咐吗?”

明楼说完直接扣了电话,掐了掐额头:“怎么样了?”

明诚适时地上前一步:“已经在行动了。”

“向老师那边……”

“暂时还联系不上,我让夜莺时刻注意,一有异动立刻通知。”

“联系不上就是一切顺利。”明楼抬起头,“你对这些爆炸怎么看?”

明诚不甚确定地反问:“掩护?”

“目前看来,应该是。”明楼点了点头,眉却微微蹙着,“木内影佐是梅机关负责人,格外阴险狡诈,比南田洋子还要更高一筹。如果这起连环事件的人目的确实是为了药品,那他铺的摊子这么大,应该是充分考虑了木内的性格。”

“您是说……”

“这不是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,肯定找了外援。”

明诚心中飞快地思索,又不由得吐露出忧虑:“向老师也算是前辈了,他找的人,应该……靠得住吧?”

“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!”明楼的语气带了丝严厉,明诚的目光略一游移,随后咬牙:“我找人接应。”

“你怎么接应?”明楼略提声音,随即又放低道,“不论是谁,如今计划已经启动,你毫不知情,贸然行动极易引起混乱,甚至引火烧身。”他看了看手表,重新坐下,“日落之前所有船都会清点完毕,届时再要登船难如登天——最迟七点半,我们就能知道结果了。”

 

天色渐渐暗了,桌上的电话却安静地仿佛并不存在。明楼双手交叉,思索着无数种可能及对策。明诚安静地坐在他对面,眉心轻轻蹙着,无论从抗日还是经济的角度,他都明白这船货物的重要性,他考虑到了炸药的原料配置、考虑到了行船路线、考虑到了上下线交洽、甚至考虑了天气、船型和守船宪兵的布阵,唯独没考虑到明台会在这个时候出事,或者说这个时候,让他发现了明台出事的情况。

党的战士们都是从实践中学出来的,他知道这点,况且向老师也不是第一次完成这样的任务。他对向老师还是放心的,不曾想让大哥劳神了。

 

时针终于走过了7,明楼突然抬起头,在晦暗的光线中叫了一声:“阿诚。”

“大哥?”

“备车,去76号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,时间拖得越久,成功的可能就越低。明诚从衣帽架上取下了外套和围巾,在明楼刚刚绕过办公桌时,电话铃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。

明楼的目光倏忽一闪,快步走过去接起,明诚抱着衣服,追随着他的身影。

“嗯,是的……什么?……哦,很好,是的……这倒没有什么……对,要尽快查明。”他应了几句,转过身对明诚做了一个手势,让对方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。

明楼将这点表情收入眼中,背过身去继续应付电话:“……军火和弹药……我知道了……必须关心,要进一步加强港口安全,务必接受这次教训,尽快整理出此次事件的损失……对,报给我,毕竟这两艘炸毁的船都是由政府征用的……好。”

电话被挂断后,明楼轻舒了一口气,接过明诚手里的大衣:“走了。”

“不去76号了吧?”明诚试探地问了句,被板着脸的明长官反驳:“现在什么报告都没递到我手里,我去做什么?回酒店。”

明诚摸了摸鼻子,忙快走了两步替他推开门。

 

冬夜的上海,因为区域的位置而截然不同。非法租界枪炮铁网,法租界内仍留有一片粉饰过的和平景象。

明楼让明诚稍微绕了点路,在确认了事情确实告一段落之后,让明诚把车开回了返程的路,这才开口道:“船上有什么东西,你不知道?”

“……知道。”

“说说。”

“半船药品,三部印钞机和四十五包中央银行的资料。”

“嗯。”明楼应了一声,感慨道,“抗日救亡社,是地下党分支不假,但是静安支部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,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,对敌经验又太匮乏,甚至有些人都没见过死亡。要不是之前上海行动组几乎被完全破坏,这么重大的任务绝不会只由他们完成——这样的任务,你居然不去盯着?”

“……是我的疏忽。”

“嗯,知错就好。”明楼绷起脸,“下次若是再这样自作主张,我即刻停止你一切职务——听到没有?”

“是。”明诚也肃了表情,却又在下一秒换了语气,“大哥……那明台……”

“这件事不许你再插手。”明楼叹了口气,“这次失败,疯子一定有了警惕,再去就是送死。明台他……必须要靠自己走出来。”

明诚想要再说什么,却又闭上了口。

“这个时局下,若真想走这条路,学点东西也未尝不好。只是我没想到他会——”明楼顿了一下,“说起来,今天的那个人,如果有机会还要问一下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这个人,不简单。”

“嗯。”

……

入夜之后略显空旷的马路上,两人的汽车急速而过,谁都没有注意到路过的一个拎着菜篮和鲜鱼的纤长身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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